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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羞辱摧毁了他们一生的虚荣:空巢中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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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绝望地发出了“救救老人”的呐喊……
临睡之前,我突然想起好几天没有打电话问候母亲了——自从我八年前远离之后,母亲大部分的时间都独住在深圳,是严格意义上的空巢老人。平常,我差不多每天都会给她电话,哪怕只是为了几句毫无意义的交谈。我知道,我的电话是维系母亲生命的必需品。
我马上拨通了电话。母亲迅速接起了电话。我本来只是想向她解释一下这几天没有打电话的原因,然后再询问一下她这几天的生活状况……没有想到,母亲却如临大敌,语气紧张又僵硬。
在母亲含含糊糊地说出她已经“安全地转移”的金额之后,我一度非常冲动,对她说,那么多钱差不多够我在加拿大生活整整两年了,接着我又说,那差不多是我前半辈子得到过的全部的稿费。
直到作品付印的前夕,我才决定开始做母亲的思想工作。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在电话里的长谈进行得非常顺利。我告诉母亲,新作品中的主人公虽然与她的经历有某些相似,里面的绝大多数人物和细节却都“纯属虚构”。我请求她不要对号入座。
通过《空巢》的写作,我觉得自己更加理解了女性,更加理解了母亲,更加理解了中国历史上的那一代人:他们在青春期迎来了新社会,他们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耗尽了自己的精力和智慧,他们又在一个浮躁的社会里遭受着最后的病痛和孤独……我相信,通过《空巢》的阅读,读者们也会对我们所处的时代和与这个时代密切相关的历史有更多的理解,也会对自己的父母有更多的理解。
在小说的最后,所有那些受害的空巢老人都出现在“母亲”的梦中,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绝望地发出了“救救老人”的呐喊。